設計

《理察‧羅傑斯的建築夢想:我蓋了龐畢度中心,逆轉人生的回憶錄》

1933年,理察‧羅傑斯(Richard Rogers)出生於佛羅倫斯,出身義大利建築世家的他,雖然患有讀寫障礙、不善繪圖,卻靠著熱情逆轉人生,進入歐洲最高建築學府AA建築聯盟學院,再進耶魯師從Paul Rudolph、Serge Chermayeff等名匠,並於38歲時與Renzo Piano一同贏得龐畢度中心的競標案。他曾任倫敦、巴塞隆納、巴黎市長的建築顧問,並曾帶領「建築和都市主義小組」著手扭轉英國的都市生活。 

作為Rogers Stirk Harbour + Partners建築事務所創辦人,他的設計作品面向多樣,從住宅、機場、博物館、癌症中心到辦公大樓,他被認為是二十一世紀最激進的建築設計師之一,代表作有龐畢度中心、倫敦千禧巨蛋、波爾多法院、桃園機場第三航廈等;曾榮獲2007普立茲克獎建築獎得主及威尼斯建築雙年展終身成就獎。


《理察‧羅傑斯的建築夢想:我蓋了龐畢度中心,逆轉人生的回憶錄》

雖然《理察‧羅傑斯的建築夢想:我蓋了龐畢度中心,逆轉人生的回憶錄》是Richard Rogers的親筆自傳,從他小時候的建築啟蒙談起,到如何蛻變為足以撼動城市的世界級大師。但他在自序中卻強調,本書並非他的自傳,雖然它的確是汲取自他的人生。但他對想法和對話的興趣永遠強過敘述,喜歡視覺勝過書寫,關注現在與未來多於過去。

在籌備2013年於皇家學院(Royal Academy)展出的「理察‧ 羅傑斯──由內而外」(Richard Rogers–Inside Out ),促使他開始回顧自我。所以他希望,這本書除了直接坦率的敘述之外,還能帶給讀者更豐富的收穫;也許它能啟發你找到自己的道路,去挑戰和提升我們的生活方式,在這座依然很小且日漸收縮的星球上。 


 “建築無法與實踐它的個人和維繫它的社會這樣的社經價值區分開來。” 

《理察‧羅傑斯的建築夢想:我蓋了龐畢度中心,逆轉人生的回憶錄》是一部情感豐沛的回憶錄,也是一部當代建築編年史,從柯比意到密斯,對近現代建築史進行了第一手回望與反省;從倫敦、紐約到芝加哥,不只談建築設計理念,也談城市規劃、公共空間、歐美城市比較、建築史、建築教育和未來願景。談如何打造城市,同時也談居住正義,更關心人類未來。當中更詳細記述了Richard Rogers各時期重要建築波瀾壯闊的執業實況,像龐畢度中心,其背後執行規劃的複雜與詭譎,與這棟驚世駭俗的建築相比毫不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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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訐標靶:雨傘和譴責
我記得很清楚,在龐畢度中心即將開幕前的一個下雨天,我站在廣場上。一位衣著優雅的法國老女士站在我旁邊,邀請我站到她傘下一起避雨。「先生,」她說:「你知道這棟建築是誰設計的嗎?」「女士,」我滿懷喜悅地回答,準備為我的設計接受讚譽:「是我。」那位女士一言不發,但用她的雨傘在我頭上狠敲了一下,逕行離去。


遊客可從手扶梯上飽覽遠方蒙馬特的景致,以及下方廣場上吸引民眾的街頭表演者。

她沉默但強烈的反應,正是龐畢度中心吸引到的典型輿論。從我們贏得競圖那天開始,就飽受來自四面八方、各種角度的抨擊:左派批評我們和國家支持的文化集權主義勾結;右派指責我們褻瀆巴黎的天際線。有一天,在辦公室裡,有人拿了一份請願書給我看,其中一段約莫是:「我們這六十位知識分子,希望表達我們對這座恐怖的外星鋼鐵建築的反對立場……」我嘆了一口氣,正打算把它放到反對意見的那堆檔案裡時,我注意到大家哈哈大笑。原來那份請願書,是將近一百年前反對興建艾菲爾鐵塔的。


Piano+Rogers也以簡單的鋼管和皮革為基礎,替龐畢度中心和IRCAM設計家具。

愛妲‧露意絲‧胡塔伯(Ada Louise Huxtable)和希爾頓‧克雷馬(Hilton Kramer)都是《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的評論家,在我執行龐畢度這個案子的七年裡,只有他倆寫過正面好評,不過不意外的是,克雷馬本來就是少數派:「它完全不像任何人先前看過的任何東西,因此,對那些無法在建築藝術裡承受任何嶄新想法的人,就顯得特別可怕。」至於其他記者,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決定了這個故事的模樣。有個《新聞週刊》(Newsweek)的記者用挑釁口氣質問我預算超支的事。等我秀出報告,證明這個案子準時完成也沒超支時,她就聳聳肩膀說:「反正新聞我已經登了。」


龐畢度的正立面,設計的宗旨是友善的機器人而非古典神廟,它的空間和結構都是可調整的,不是死硬的。

龐畢度中心的興建過程,是我無法想像的艱辛。倫佐和我精疲力盡,花了好幾個月才恢復過來。儘管在這過程中我們經歷了各種變更,也接受了多方妥協,但龐畢度中心還是保留了它的清晰概念:一棟融合公共空間的建築物;一個靈活的容器,供人類活動在此進行,有開放的內部空間支撐多樣交疊的用途;一個經濟的輕量結構,將創造它的科技清楚表現出來;一棟為這座偉大城市增添豐富性和多樣性的建築。


在龐畢度正式開幕和群眾湧入之前,與倫佐試搭手扶梯,1977。

儘管如此,1977年1月,當季斯卡總統為龐畢度中心舉行正式開幕時,倫佐和我竟然得努力爭取才能受邀參加典禮;緊張氣息明顯可見。然而,抨擊的浪潮卻在一夜之間整個翻轉,因為記者們看到,民眾大排長龍等著去參觀他們口中那棟醜陋的闖入者或死掉的菁英文化廟堂。開幕後第一年,總計有七百萬人入內參觀(超過羅浮宮和艾菲爾鐵塔的總和),確立龐畢度中心身為現代招牌地標的地位,而且實現了它許下的承諾:一個屬於所有人的地方。

資料及圖片提供」原點出版/大雁出版基地
編輯」歐陽青昀